《關於 愛》
從Chitwan 回到Pokhara 的巴士上,我跟那個以色列女生遇上了一個比利時男生。先申報一下,我有一個在一起四年的男朋友,以色列女生因爲環球跟上一個男友分手,比利時男生有一個剛一起就分隔異地的女朋友。然後,一場關於愛的辯論開始了。
或者人類獨自的存在都是無意義的,所以我們要麼選擇去愛,要麼選擇傷害。以色列女生接受了我們不可能永遠愛同一個人的現實,比利時男生卻相信愛可以是永恆,像童話故事般happily ever after. 如果你問我,我會答他們都是對的,每個人的愛的理解都不一樣,亦會隨時間轉變,你需要的並不是答案,就只是一個跟你想法一樣的人。曾經我不再相信愛情,但現在我卻認為相信與否都是無所謂的,要快樂時就盡情沉溺,要失去時就流淚接受,有時傷害你的不是誰,就只是你的執著。
關於愛我有一套自己的理論。愛是恆等式,左邊是快樂,右邊是失落。快樂愈大,失落愈大,反之亦然。但貪心的我們總是想把快樂值推到最高,又妄想失落值可以永遠等於零。然後有一段時間我想通了,不要失落嘛,那我就連快樂也都放棄不就成功了嗎?從此沒有人可以傷害我。
你有試過很想去愛但用盡所有力氣也愛不到的感覺嗎?那一次差點便以為以後也會失去愛人的能力。我以為看開叫放手,原來這只叫逃避。為什麼受過傷便要活得像看破紅塵?如果現在的你有個值得去愛的人,當然要用力去愛啊!貪嗔癡有什麼不好?我們愛,我們活著。我們傷害,也是活著。至少我們感覺活著,那不就已經是最大的幸運嗎?
我們都明白以色列女生為何會有這個想法,更可能會笑比利時男生幼稚。但從他閃爍的眼神中,我看到了純粹的快樂和希望,這不是我們都想要的嗎?現實已經夠磨人,童心是我們都遺忘的。我感激旅途上遇見的人,我們多麼不同令我明白生命各種可能性。當我們灰心時,總會有一個人走過提醒我世界還是美好的。不知道何時開始我習慣向現實妥協,幻想自己可以兩袖清風。但如果真的可以選擇,此刻的我只想一直糾纏。
(Chitwan, Nepal)